●邱俊霖

羊是软弱或弱势的象征，韩馥想让袁绍同治州事抵抗公孙瓒，长史耿武便说这是引虎入羊群。北海太守孔融被黄巾余党围住，刘备和太史慈前往救援，太史慈与关羽、张飞赶杀贼众，刘备也觉得如虎入羊群，纵横莫当。

古人认为羊寓意着吉祥，所以在古代流行一种羊酒，常被用于婚聘、贺岁、赐赏等活动。曹操官渡之战大破袁绍，刘备想乘机偷袭许昌，结果被曹操回过神来击败，狼狈逃到汉江，土人以羊酒奉上。这种羊酒，是主要以羊肉入料，窖藏发酵酿制而成。

在三国里，羊还有顺从的意思。一般守将开城投降，都得准备两样东西：一样是酒，还有一样就是羊。羊既寓意着自己的服从，也有犒劳对方的意思。比如孔明劝说周瑜抵抗曹操，便用了激将法，说“愚有一计：并不劳牵羊担酒，纳土献印”，只需要将大乔小乔送到曹营，百万雄兵也就自然退了。后来刘备取西川，涪关守将杨怀、高沛二人假降，也得牵羊送酒。

当然了，羊还有喜庆的象征，但凡隆重场合或者重大活动，都少不了吃羊肉。比如关公过五关斩六将，途经郭常的庄院，郭庄主便宰羊置酒相待。刘备到东吴去结亲，先到南徐拜访乔国老，不忘牵羊担酒，后来要见吴国太，也得先采购猪羊果品。

要说《三国演义》里最能吃羊肉的人是谁，那大概是左慈。话说左慈见了曹操之后，索要酒肉。先是饮酒五斗不醉，后来又肉食全羊不饱。被曹操监禁七日，不给饮食，却也毫发无损。曹操好奇，左慈却说：“我数十年不食，亦不妨；日食千羊，亦能尽。”

左慈掷杯戏耍曹操，化成一只白鸠，绕殿而飞。曹操让许褚带着三百铁甲军去追赶擒拿。赶到山中，见有牧羊小童赶着一群羊而来，左慈便走入羊群内。许褚气急败坏之下将羊群杀尽了。牧羊小童便守着一群死羊大哭，左慈用法术将羊全部复活了。如此看来，在三国的世界里，羊是一种被广泛饲养的家畜。

要问《三国演义》里第二能吃羊肉的人，这很难找。不过甘宁应该是热门候选人之一。话说甘宁准备带着百骑劫魏营，孙权赐给将士们五十瓶酒和五十斤羊肉，甘宁与百人共饮食尽。也就是说，一百零一个人分了五十斤羊肉，一个人还不到五两，看完只能感慨一句：孙权真是个抠门的人。

要论吃法讲究一点的，便是以羊肉为馅做成包子。诸葛亮七擒孟获，班师回朝，途经泸水时，便和面为剂，里头用牛羊等肉为馅，塑成人头，人称“馒头”，用以祭祀泸水。这实际上更类似于后来的包子。

羊肉无疑是《三国演义》里最受欢迎的一种荤菜，至于里面提到的羊肉吃法，也许是汉朝或三国时代的，也可能是罗贯中所生活的明朝初年。无论如何，人们对于羊肉的喜欢，从古至今就没变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