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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年06月14日

绘就生命的纯粹底色

——读李娟《我的阿勒泰》

●黄伟兴

在遥远的北疆之北,隐匿着一片名为阿勒泰的灵性之地。它既是山野间不羁的狂风,又是心灵深处那份难以言表的向往。在李娟的散文集《我的阿勒泰》中,真诚地讲述着她的生活,书写了她的母亲和外婆,三代女性相依为命的日子,记录了跟着牧民随季节流转迁徙的日常画面。

在书中,李娟以独特的视角和风趣质朴的文风,将阿勒泰的点滴生活描绘得鲜活有趣,字里行间都充满了诗意。她又以敏锐的洞察力,捕捉到书中人物的独特魅力,塑造了一批鲜活的人物群像:讨厌的小孩、妈妈、外婆、美丽的哈萨克姑娘、麦西拉……这些人物与阿勒泰的自然环境融为一体,展现出了这片土地上的质朴与美好,绘制出生命中的纯粹底色。读完这本书,仿佛置身于阿勒泰:荒野上,大风吹过,河边满是玛瑙与玉石,一个自由而温柔的女孩,赤足蹚过清澈的溪流,她的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暖,她的眼神充满了对这片土地的热爱与眷恋。

《我的阿勒泰》这部散文集收录了二十四篇精彩纷呈的散文,其中的《乡村舞会》《想起外婆吐舌头的样子》在我心中留下了尤为深刻的印象。

在《乡村舞会》中,作者描绘了一场充满浪漫与梦幻的舞会。在舞会上,她邂逅了麦西拉,一位高大帅气的年轻人,他柔和清净的内心和一双艺术的手让作者为之倾倒。这段感情虽然朦胧,却充满了浓烈的思念与渴望,同时也交织着少女的骄傲、退缩和伤怀。然而,由于身份等多种因素的限制,这份爱情注定无法开花结果,但它却在这个明媚的秋天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记,使麦西拉成为无数读者心中的国王形象。

在《想起外婆吐舌头的样子》中,作者回忆了外婆的点滴。每当外婆做错事时,她总会调皮地吐一吐舌头,这种满不在乎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。她活到九十六岁,始终保持着对生活的热爱和对自己生命的负责。外婆告诉我们,面对生活的种种不如意,我们应该像她一样,用一颗宽容的心去接纳,用一份乐观的态度去面对。除了写日常生活和感受,还有着对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深刻思考。在《木耳》一篇中,小小的木耳从人们的利益中消失,它打破了人与自然之间的平衡。它像一面镜子,照出了人类的贪婪内心,也透露出人类要尊重自然、保护环境的共生理念。

刘亮程曾这样评价李娟:“我为能读到这样的散文感到幸福,因为我们这个时代的作家已经很难写出这种东西了。”在李娟的笔下,每一个人,每一件物体,都是简单质朴又充满温度的。任何的小事,在她笔下都会变得有趣耐读。谈及死亡,她以独特的视角解读,认为那并非生命的终结,而是对另一段未知旅程的探寻和摸索。当风起时,她描绘的世界仿佛化为了一场无形的透明倾斜,所有的事物都随风而动,向着风的方向倾斜。

这本书让无数读者仿佛身临其境,陶醉在她笔下的阿勒泰。我们都能感受到阿勒泰给予她的无尽美好和感动,她的亲人、朋友,以及少女时期的点点滴滴,都深深地扎根在这片土地上。她的思想和情感在这里生生不息,她的写作也围绕这片土地展开,这里早已成为她心灵的绿洲。

城市的生活过于繁复、喧嚣、忙碌,或许我们每个人都需要一个“阿勒泰”,去奔赴一个可以让身体和心灵放空的地方。我们都需要一片心灵的原野,任凭外界的风雨如何侵袭,我们都能在其中找到宁静的安身之所。她书写出生活的质朴与美好,绘出了生命中的纯粹底色,让我们重新进入了另一个美丽的世界。在匆匆忙忙的日常里,读着作者笔下的故事,让着急赶路的人也发现边上的风景真的很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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