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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年11月04日

十二岁当县令

清代才子赖志旺的传奇人生

●赖金凤/讲述 赖全平/记录

宁化县水茜镇沿口村距县城约30公里,是个乡风淳朴的千年古村,至今流传着清代才子赖志旺十二岁当县令的传奇故事。

自宋代至清代,沿口村隶属于福建汀州府宁化县招贤里,民国时改里为乡。清代同治年间,赖志旺出生在沿口村,自幼聪慧过人,三岁进学堂,七岁能诗赋,熟读四书五经、诸子百家。十岁那年,先生见他天赋异禀,遂与同窗教谕向汀州府推荐他参加县试,未曾想一试天下知,他中了个头名秀才。此事震惊了南方多个州县,因古时候地方官有举贤荐良之责,汀州府遂报京城国子监,经复试,果然不凡,遂破格擢升为候缺贡生。

十二岁那年,赖志旺被选任为汀州府长汀县县令。时年,母亲担心他年幼难以做官断案,就想考考他,遂将儿子的几名同窗发小找来,令一人暗中吃下鸡蛋却秘而不语,其他人泰然无异相。母亲问道:他们之中有一人偷食了鸡蛋,你能判定是谁吗?赖志旺笑答道:此有何难!只见他不慌不忙地端出一盆水,令同窗发小各自舀水漱口,吐水于盆,果然立见分晓。众人见状,都夸他少年老成,母亲也就放心地让他上任了。

赴任路上,轿夫见坐在轿中的赖志旺是个毛头小子,便有些轻慢,故意一路狂奔,颠得他苦不堪言。赖志旺心生一计,想治治轿夫的霸气。当轿夫抬着轿子来到两县交界处的白石岭脚下时,赖志旺令轿夫停下轿子,径直走到一块大石头面前说,前段时间他去过长汀县衙,发现县衙门前少一块台阶石,眼前的石头大小正好,他要将它带回去补缺,请轿夫将它搬到轿上。轿夫见那石头少说也有一二百斤,明知赖志旺是故意所为,却又无可奈何,只能暗自叫苦不迭,只怪自己小瞧了那乳臭未干的娃娃官,自讨苦吃。此事传开后,再也无人敢为难赖志旺了。

上任不久,赖志旺就接到一个案子,两家种田人为一只甲鱼打官司:双方都指责对方不怀好意,将甲鱼丢到自己田里糟蹋了庄稼。赖志旺从小生长在农村,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,原来这两家人的田是上下丘,紧挨在一起,当时正值甲鱼产卵的季节,甲鱼爱在坎上坎下到处找地方下蛋,所以爬坏了刚种下的禾苗,并非有人故意为之。赖志旺叫两人回去将甲鱼捉到县衙来,他要亲自断案。两人只好从命,想不到,甲鱼上交后却迟迟不见小县令宣判,便问衙役,只道小县令已令下人宰杀“罪犯”甲鱼做下酒菜,没工夫搭理外人。两人面面相觑,似乎明白了什么,便愧疚地相互道歉说:咱俩种了一辈子田,竟不如一个小孩!

又一日,一个农夫和一个樵夫击响了县衙前的鸣冤鼓,赖志旺命人将两人带进衙门,问:所为何事?一个说久旱不雨,为了种田所以祈日日雨,一个说怕阴雨连绵砍不了柴无法谋生,所以祈日日晴,两人为此事争吵不休遂告至县衙,请县老爷评评理。赖志旺笑道:你们回去后只祈白天天晴夜里下雨便是,退堂!是啊,砍柴人要天晴,种田人要下雨,白天晴夜里雨,谁也不碍谁啊!两人自觉理亏,便各自散去。

赖志旺一生光明磊落,公正断案,深得百姓拥戴,但也得罪了不少权贵,后遭奸人陷害,他刚正不阿,毅然辞官还乡,在家乡沿口一带创办私学,广收门徒,桃李芬芳,为世人所景仰。清代光绪年间,他因病逝世,葬于沿口村后的新田排,享年六十有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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